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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鱼子酱
传说
聚魂幡
很久很久以前,神魔大战,死去怨灵无数,天帝为安抚众位冤魂,以九天玄铁为器,请能工巧匠锻造,并且用玄天彩线为材料,并由九天玄女制成幡面,名之聚魂幡。之后天地的怨灵聚集并且由聚魂幡吸收改造,聚魂幡有了灵气,且怨灵的执念过重,常年累月使得神器也有了情感。
时间斗转,冥主仁慈,为镇住聚魂幡的怨气,使用自身一半的灵力注入聚魂幡中。只见玄铁幡杆化作修长身躯,幡面凝成银白长发,怨气凝结的玄色纹路自颈项蜿蜒至左眼,形成异色双瞳——右眸如忘川寒冰般苍蓝,左眼却似地狱业火般赤金。这具完美皮囊下藏着矛盾灵魂:作为神器本该无情,却因吸收冥主灵力生出慈悲心;千万怨灵的低语令他时而暴戾,冥主输入的灵力又克制着这份凶性。
冥主之女
又过了几年,冥主项航与忘川之女茗苏相恋,后生出幼女梓妃,茗苏为忘川大户之女,身娇体弱,生女之时幽冥震动,三途川逆流七日。弥留之际她冰凉指尖划过冥主颤抖的手背:『莫让梓妃…如我这般…』未尽之言化作彼岸花瓣飘散。冥主抱着尚有体温的遗体三天三夜,周身灵力失控将寝殿冻成冰窟,直到怀中人化作星尘没入忘川。此后千年,他总在奈何桥头驻足,任孟婆汤的热气模糊视线。,梓妃面如桃花,容貌甚美,颇具母亲之姿色,甚至有所超越,且天生聪颖,然此女极其任性,情格多变,及至豆蔻年华,她已把冥府闹得天翻地覆——撕毁生死簿当风筝,用孟婆汤浇灌曼珠沙华。那日因冥帝不许她触碰轮回镜,竟折断镇魂钗划开阴阳界。落入凡尘那刻,疾风掀起她玄色罗裙,腰间银铃响彻三界。谁料人间三年漂泊,饿殍遍野见过,勾栏笑靥尝过,当她在雪夜抱起垂死的乞儿时,眼角那颗泪痣竟泛出冥主特有的青焰。
仆役报恩
冥主之女茗苏,私自下凡之后,冥王甚为担心,欲找一人进入人间保护其幼女梓妃周全,此刻冥府正下着血雨,参议聚魂幡立于孽镜台前。台柱雕刻的饕餮纹衔着幽蓝冥火,映得他脸上玄纹如活物游动。忘川河上万魂舟楫往来,摆渡人歌声穿过七十二座青铜阁楼,在琉璃穹顶下结成霜花。他伸手接住片霜花,看着其中封印的往生记忆轻叹:『该还债了。』,正逢此时,况其化身人型已有千年,正是临近其下凡历劫之日,故担此任。冥主从之,一月后,此人来打人间,寻找暗中保护此女周全,并且在必要时可以不惜一切代价。
凡间再遇
朔风卷着冰碴掠过长安城阙,梓妃蜷在破庙梁柱后,怀中乞儿已气若游丝。忽有银铃声自雪幕传来,抬眼望见个银发逶迤的男子,玄纹自颈项蔓至左眼,右瞳凝着冥河寒冰,左眼却燃着青荧业火。
『姑娘的泪痣…』他话音未落,梓妃眼角青焰骤亮,怀中垂死孩童竟睁开金瞳。男子玄纹暴涨,袖中飞出七十二道锁魂链没入雪地:『梼杌残魂作祟,当诛!』
三日后醉仙阁头牌房中,梓妃捏着合欢蛊冷笑:『既是冥府来的,可会解这腌臜玩意?』银发男子指尖划过她腕间红痕,怨气凝成的玄纹突然缠住床底蛊母:『三途川里泡大的玩意儿,也配近你的身?』
直至上元夜魑魅暴动,男子现出聚魂幡本体遮天蔽月。梓妃抚着幡面裂痕颤声:『原来你早知我是…』『知你是冥府明珠,知你青焰可焚八荒…』他咽回后半句,任玄纹缠上她腰间银铃。
九天雷劫劈落那日,聚魂幡吞尽十万怨灵化为盾甲。梓妃疯魔般逆转轮回镜,看镜中映出千年前——少年冥主将半颗心魂炼入玄铁幡杆,从此神器有了会疼会爱的心。
『以我神格,换他归来!』青焰焚尽曼珠沙华,轮回镜崩裂处,有银发缠上新生嫩枝,玄纹里开出一朵不会凋零的优昙。
续 · 优昙不凋
忘川崩塌,轮回断裂,三界万灵俱震。
冥主项航立于幽冥天殿,望着天穹裂开的轮回之门,沉默良久,身后浮现三千冥兵,齐齐跪下——
『冥王,请赐令!』
他缓缓闭眼,掌心绽开一缕熟悉却炽烈的神魂之焰。那是梓妃的本命神格,如今已化为一丝天火,正在撕裂天地法则,灌注到另一个灵魂中。
他喃喃:『小苏,还是没能护住她……』
而此时,在忘川深底,那朵盛开的优昙婆罗中,诞生了一个新的他。
——聚魂幡·况其,再临世间。
他睁开双眼,天穹轰鸣,左眼地狱火再燃,右眼寒冥河再启。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,那是她燃烧神格换来的重生。
『你是神格换来的,我怎敢不全命以赴。』
而就在他重归之际,天外天,传来古老而威严的声音——
『神器逆命,天理不容。天道有令,众神围猎,诛之。』
五方天域震动,天庭七曜神君同时现世,金霞亿丈,神威如渊,剑指人间。
其中一神将长袍翻卷,冷声道:
『一介聚魂邪器,竟敢借神格逆命而返。天规不容,斩之以平法理。』
重逢·人间修罗场
人间,长安破城之北。
梓妃已无神格,魂力衰弱至凡人,正静静坐于断墙之下,怀中紧抱着她亲手救下的那个乞儿。
乞儿却缓缓开口,眼瞳金亮,诡笑如魔:“你燃了自己换他归来,那他若未能破天又如何?你白死一场?”
梓妃不语,只伸手抚上那孩子额头——
青焰一闪,神魂尽散。
她看着满天劫云叠起,喃喃道:『你若不归,我也会去找你;可你既归了,便得……踏碎这天。』
而话音刚落,虚空裂开。
况其降临尘世。
他未语,衣袂猎猎,银发扬起的那一刻,七十二道锁魂链震破虚空,如星河倒卷,直指那几位神君!
天庭神将狞笑:“就凭你一人?”
『我不是一人。』
他拎起幡杆,背后浮现——
七十二幽魂战将,皆由万魂血炼,一朝觉醒,鬼哭神惊!
与此同时,一道道青焰从梓妃指尖传来,在他心脉中化作**“冥主之印”**,附加于聚魂幡幡面之上。
『你给我命,我还你界。』
聚魂幡一展,遮天蔽月,天地冥色逆流成海,一举封锁诸天灵力,称为——
“冥界·逆命封天阵”!
神君之首大惊失色:『这是……逆天封界术!早在远古禁典中被封……谁教你的!?』
况其抬眸一笑,玄纹游动间左眼骤然转动,映出彼岸千花:
『你猜,是她还是我?』
幡起!一斩破星辰,一击落神座!七曜神君顷刻溃散三位,其余仓皇遁逃!
尘埃落定 · 血染青莲
大战过后,况其背着神魂重创的梓妃,行走在焚尽的旧长安。
她指尖仍余青焰,但身体渐透明,像是随时会被风带走。
她靠在他背上,声音轻得像一缕风:
『你会不会……怪我……自作主张?』
他轻哼一声,背她更稳了些:“我怪你晚了一世才遇见我。”
梓妃笑了,眼角泪痣微闪:“那你还要不要我?”
“要。你是我魂里唯一的净土,怎会不要?”
他转头,注视着她那如初的桃花眼眸——
“来生若要再见,便是你先记得我,不许我再等。”
青焰包裹她的身躯,缓缓升入空中,如优昙婆罗第二次盛开,绽放在他掌心中。
她化作一滴晶莹,没入他的玄纹。
从此,聚魂幡幡面之上,新增一抹青痕,恰在心口,宛如她眼角那枚泪痣。
后记 · 七十二魂之誓
神道震撼,天规被改,三界再无“神器无情”之说。
冥主项航封剑归隐,而聚魂幡·况其,则于黄泉之上建起一座幽宫,封印通往凡间与冥界的裂隙。
每逢彼岸花开日,他会立于忘川之畔,将幡面轻拂河面,喃喃低语:
“梓妃,若你归来,我再也不让你孤身去逆命。”
而七十二道锁魂链,每一道上都刻着她曾说过的话,宛如情誓铭印,直至永世。